稳。
那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每次面对,总让人如临深渊。
这等威严,这等威严,李家军中,唯有那大帅才有。
然而那已是六载打磨,几经成败,顽强挣扎后,才洗练出来的气势。
不知为何,赵挺竟感觉眼前这人,或许未来成就,还在大帅之上。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赵挺继续汇报着:
“长枪损毁十二支,腰刀卷刃七把,缴获竹枪若干,铁质武器二十余把,弥补损失绰绰有余,剩下须回炉重造。”
“军中缺铁匠,不能冶炼武器,只能暂时存放起来。”
“据附近的流民提及,唐成县就有几处官营作坊,既能打造农具,自也能熔炼兵器,或许可以掳掠几人过来······”
赵挺已经将身为文人士子的那些礼义廉耻,以及圣贤所教的微言大义,统统都已抛诸脑后。
言语之间,提及掳掠百姓,那是面不改色,心不慌乱。
显然,置身流民军这个大染缸,他不曾“出淤泥而不染”,反而已经渐渐被同化了。
“赵军曹,初见你时,你可还不是这般模样?”
听了这许久,林正阳终于转过身来,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