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一眼。此时秦宁一身锦绣直缀,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茧绸比甲,十分富贵。听到秦宁喊他相公,那个读书人十分高兴。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这位小弟,你看不懂那门口的告示么?广州戒严了!”
“广州戒严?”秦宁啐了一口,问道:“这位相公,我不识字看不懂告示,广州城为什么戒严?”
那个读书人骂道:“为什么戒严?说起来真要气死我。我只是去城外的烟花院住了两天,会了一个弹琵琶的姐儿,结果回来就碰到城门紧闭,进不了城了。我一家老小都在城里,自己却只能在城外的院里住,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明朝士人风俗,简呼妓院为院,有时叫做院里,把那个妓字省掉了。
这个时代的广州城已经很大了,不止城墙包围的地方有城市,就能城外都有大片大片的烟花场所。
晚明杂记《濠畔行》记载道:“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朱楼画榭,连属不断,皆优伶小唱所居,女旦美者,鳞次而家,其地名西角楼。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屋后多有飞桥跨水,可达曲中,晏客者皆以此为奢丽地。”
秦宁问道:“相公,那到底是为什么,让广州城要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