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半天云中泄下,望不见来处。
他不敢停留,负起扬灵,沿着那长河,一步步行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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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是一两个时辰。
野花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密密匝匝,并肩齐头,寻不见脚下道路。
山风卷起漫天花香,蝶影凌乱、蜜蜂狂舞,鼓翼之声竟震得人有些发晕。
那蜂群将巢直接筑在野花茎叶之间,弃想起扬灵,取了她的腰刀,割了些蜂蜜以花叶裹好。
又恐扬灵被群蜂蜇伤,将上衣撕下一块蒙在她的面上。
不知何故,蜂群翻飞,却并不去蛰他们二人。
莫非与那“骄虫”有关?弃心中奇怪,亦无暇多想,奋力分开一条道路,继续前行。
突然一股奇香,破开沉甸甸花香,幽幽袭来。
这是什么味道?竟如同酣睡中的鼻息般香甜绵长?
弃心中一动,双脚已不自觉望那香味行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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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面前的山脚,花海竟戛然消失了。
弃回头看看,这景象就似被人用巨刃划下一条界线,界线那边是生机勃勃一片金色海洋,自己方才行过的痕迹如同一线,逶迤绵延至花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