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头,戴着手套的手压在围巾上。
“这围巾是你妻子织给你的?”陈歌找准时机,装做不经意的问道。
听到陈歌的话,男人愣了片刻,他把手从围巾上拿开,慢慢摇了摇头。
“不是你妻子送的?”事实和陈歌之前的猜测不太一样,他有些好奇:“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雨下的更大了,雨点击打在窗户上,不断发出声响。
男人沉吟片刻,取下了口罩,深深吸了口气:“烧伤科的病人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体无完肤、面目全非、焦头烂额、皮开肉绽,在我们这里,比比皆是。我实习的时候曾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直到我慢慢习惯了血肉模糊,习惯了恶臭和种种异味。”
“那个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面对病人时,再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直到我三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十四岁的病人。”
“她还是个孩子,后背被开水严重烫伤,我用了半个小时才把她的衣服和皮肤分开。”
“那个女孩很安静,不哭也不闹。”
“为防止对孩子大脑神 经产生影响,我没有用全麻,在我分开她的衣服和皮肤时,这孩子就睁着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