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也冲她眨一下眼,眉眼弯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姐妹两凑在门口偷听,可惜刘氏的声音压得很低,夹杂在柴火的“哔啵”和卤水“咕噜噜”的翻滚声中,切切嚓嚓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刘月琴更是一点响动都没有,大概是羞的。
郑丰收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张嘴便朝灶房门口的姐妹两问道:“你们爹呢?”
云萱看到他这满头大汗、神 情慌张的模样,也跟着心里头一慌,“我爹去田里撒草籽了。”
草籽就是草子的籽,草子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紫云英,秋收后把种子撒到田里,不用等到春天就会抽出嫩绿的芽叶,到春天的时候已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还会开出紫白相间的花。
草子可入药可食用,而对庄稼人来说,它最大的作用却是能肥地。
这在云萝的前世并不稀罕,虽然已经被更高效的化肥取代了,但在一些乡村的小片田地上还是能经常看见。而在这里,农人们都还没发现它的这个作用,它只是随处可见的野草,春冬时节也会被当做野菜摘回家中。
云萝凭着极少的那一点与农事相关的印象,在分家后的次年春天把它的种子一点点收集起来,并在秋收后撒进了自家的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