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垂目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天色晚了,你明日再走吧。”说完,他大步离去。
冉盈目瞪口呆,就算要留宿,都不给安排间房?
这夜,因为喝了些薄酒,冉盈在凉亭的榻上睡着了。初夏的夜,清风微凉,庭院里花香扑鼻,虫鸣悦耳,冉盈睡得分外香甜。
夜半时分,宇文泰辗转难眠,悄悄过来看她,轻轻给她盖上一层薄衾。
他站在她面前,沉着脸久久地看着她。
“公子的妾位,冉盈不需要。”
她想要的还是那个于子卿啊。在她的眼里,无上的权力并不能为他宇文泰装饰一分一毫。
这骄傲的孤儿,纵使无父无母,家族覆亡,在这乱世里,依然活得这么有风骨。宇文泰明白,她一次次地戏弄他、惹怒他,是为了拒绝他,是不想和他这个身居显位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她会喜欢于子卿那样优柔幼稚的书生,却不会钟情他宇文泰。因为她深知,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善于衡量利弊得失。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感情随时会被拿出来衡量、计算、和舍弃。
她不想要这样的感情。
更不屑成为他的妾室。
只是她这一去,山遥路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