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湿湿的长发,由侍女们领着去找宇文泰了。
到了书房,见宇文泰已经洗了澡,换了那身出发广阳前一晚穿的白色的大袖长衫在等她。
他的一头乌发还湿着,披散在肩上,一个小侍女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棉布给他细细地擦拭。
冉盈发现他的头发特别长,几乎要垂到地上。她暗暗想,书上说发长委地是至贵之相,也许是有道理的。
宇文泰见她来了,说了声“来”,便上前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书房一边的榻上坐下。在那榻上的一只松木托盘里,放着一只白瓷小罐。宇文泰打开那小罐,又拉起冉盈的手,撸起她的衣袖。
那本洁白细腻如玉的皓腕如今破皮红肿着,是被绳索捆绑的伤痕。宇文泰用手指取出白瓷罐里的黑色膏药,轻轻涂在那道宽宽的伤痕上。
那药膏涂上去凉凉的,十分舒服。原本火辣辣疼的手腕顿时觉得好了很多。
“疼不疼?”他轻声问,一边往伤口上轻轻吹着气。
他垂目在她的手腕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孤挺的鼻梁看上去是那样的桀骜。冉盈看着他专心的样子,感到他吹出的气轻轻地拂过自己的手腕,又有点心慌了,呼吸紊乱,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