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盲目地、殉道一般地为了一段已被放弃的感情杜鹃啼血。
人人皆道他放琅失德,可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始终是那个洁身自好的少年——他的赤子之心从未改变。
一阵寒风卷过,铅灰色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摇落下。
冉盈轻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仿佛又听见子卿在她耳边哭泣:“我的一生已无处交代了!”
冉盈伸手抚着墓碑上沉默的名字,悄悄在心里说:“子卿,若有来世……”忽然心中一凉,断了念头。
那日子卿特意来告诉她,他入天人道了。
他们连来世也没有了!千生万世,再也没有了!
冉盈缩了一下脖子,抬手抹去眼底涌出的泪花,用力裹了裹斗篷,转身大步离去。
她并不知道,在她为子卿祭奠落泪的时候,有人改写了她的命运。
“丞相,濮阳王元顺来了。”莫那娄走进书房,见宇文泰一个人正在书房里玩投壶,使劲憋着笑,说:“丞相今日兴致那么好?”
他也真是,除夕时见阿盈同众人玩投壶玩得大杀四方,就自己偷偷练起来了。
宇文泰眼睛都没抬,一手将一支箭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