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泰的心被一只利爪狠狠一挠,疼得鼻子一酸。
伎馆里的伶人还在咿咿呀呀唱: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宇文泰无法面对冉盈投来的目光,收回手垂下眼,冷冷道:“走吧。”
既已下了决心做了选择,就不该再如平常小儿女一般拉扯纠缠,不干不净。
贺楼齐看了冉盈一眼,示意车夫将车门关好,马车又缓缓地向前去了。车轱辘在地上滚着,从冉盈的心上碾过去了。
冉盈的目光追随着那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她抬手擦掉几乎要掉落的眼泪,却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
真是薄情的郎君啊,种种利害他从来都看得那么清楚,进退之间他从来都那么游刃有余。是她冉盈太弱了呀!
李昺追了上来,因为跑得急,此时大口喘着粗气。他拉住冉盈,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说:“可算找到你了!阿盈,那是丞相吗?他就那样走了,什么都没同你说吗?”
冉盈抬眼看着他。是了,李昺早就告诫过她,宇文泰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早就告诫过她,不要和他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