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使劲勒住马,回头去看他。
那骑兵睁大了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她看到,从他的怀中掉落出一只月白色的、绣着一对鸳鸯的荷包。
一腔热血喷在上面,染污了,鲜红。
那骑兵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静静的,一动不动。他的脸很年轻,并且永远不会老去了。
可在他的家乡,还有一个女子,一边坐在窗前绣着荷包,一边殷殷期盼着他的归来。
她可知她梦中的少年再也回不去了?可能连魂魄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冉盈眼中一热,情绪忽然变得很焦灼,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何时,原本晴好的天空变得昏黄,仿佛也受到这战事的刺激。阴沉的云遮蔽了太阳,四周弥散着薄雾,天地苍茫。
四周喊杀声震天,哀嚎声刺得耳膜生疼。
冉盈头目昏沉,已红了眼无法自控。她驱着马在乱军中来回奔跑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青釭剑不停地四下里挥舞着,寒光四射。
直到最后,她无法再忍受了,只觉得鼻中飘入的血和浓烟混杂起来的气味那么浓、那么浓,她翻滚下马,剧烈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