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想到冉盈,忍不住嘴角一翘,缓缓说:“苏卿你可知道,并不是她得了孤的厚爱,而是孤得了她的厚爱。阿盈是这茫茫苦海中唯一的明灯。有她在,孤才有方向。”
他直视着苏绰,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对冉盈的感情,甚至是依赖。
苏绰没想到,一向气度沉稳心机深沉的宇文泰,竟会对一个女子深爱至此。他敬仰他,甚至崇拜他,以为他只为政治而生,没有私情一说,却没想是个重情之人。
苏绰说:“虽然阿英瞒了我这么久,但是如今回头去看,她以一个弱女子之身,做了那样多男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臣下明白为何柱国愿意放弃和皇室或者顶级门阀联姻,也要娶她为妻。”
宇文泰微微一笑:“苏卿懂我就好。”
两天后,郎府发丧。
苏绰和李昺作为一同出仕的同窗好友,亲自为郎英扶棺。
葬礼依从郎英的遗言,一切从简。没有长得见不到头的送葬队伍,没有漫天飞舞的纸钱。只有沿途的百姓在悄悄的议论,这个郎英,真是天妒英才,正是年少有为鸿鸾翔起的时候,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夺去了性命,真是世事无常。否则,以他才十六岁就受到柱国如此重用,以后的通天大路不知会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