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降下来了。
竹羽这时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想到这人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不由得唇角挂上了笑。
她悄悄地看他,他的脸窄瘦,因这一场伤病,两颊和眼窝都深深地凹了下去。他的眉骨很高,显得疏离地同时又极有尊严感,眉毛和鼻子都很好看,英气勃勃。竹羽能想像他醒着的时候那骏马轻裘的英拔模样。
她不知他的身份和来历,没有去问过,严冲和玄成也未主动说与她听。但她却也由他那几个举止相貌不凡的侍卫猜得到,他必是个身份显贵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何沦落至此?竹羽不免心里好奇。
前几日一心照顾着他,心无旁骛。这时见他脱了危险,心情松下来,她有些心猿意马。
耳边忽然听到宇文泰微弱而清晰地唤了一声:“阿盈。”
竹羽一怔,困惑地看向他,俯身贴近,想要听清。可因为靠得近了,心骤然跳得很厉害。
宇文泰迷迷糊糊,觉得身上好疼,半梦半醒间,竟仿佛回到那日沙苑大战之后的洛水边,他又见到那个在月下临水而立的红衣少年。
一有意识,脑中各种画面杂乱地涌入,一会儿是在灵州大营,一会儿在璞园,一会儿在洛阳,一会儿在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