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单纯的少年郎一样,抿唇一笑,眼中无限疼爱。
冉盈终于忍不住问:“蓁蓁是谁?我见她和你非亲非故,为何会将她养在府中啊?”
高肃听了这个问题,眼中的那一抹童真消失了。他默默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说:“蓁蓁是我亡友的独女。”
“亡友?”冉盈想,他这种人居然还有朋友?
高肃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想,我这种人怎么还会有朋友?”
冉盈一噎,没想到被他看穿,抿唇不语。
高肃将目光投向亭外漫山遍野的梅树,声音有些黯哑:“他们夫妇三年前双双故去,这满山的梅花便是为了纪念他们而种。”
那是他最好的伙伴,最尊敬的挚友。他们曾经都踌躇满志,壮怀激烈地要为这万里山河抛头颅洒热血。在少年的梦里,火是炽热的,血是滚烫的。理想触手可及,江山遥遥在望。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火是暴虐的,血是冰凉的。
只是他知道的时候,他的面前已只剩一抔新鲜的黄土。而他的挚友,尸骨不全地长眠在阴冷黑暗的地下。
不久之后,挚友的爱妻也追随夫君的脚步离去,留下一个未满三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