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宇文泰。那晚,我曾经潜入你的卧舱,想要在你睡着的时候掐死你。我太懂得至爱之人的死留给生者的巨大的痛苦和无边的恐惧。”
冉盈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是我看着你睡得那么熟,我又改了主意。死是一件多容易的事,你死了,对他那样的人来说,除了会将痛苦藏在心里,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依旧会大刀阔斧,摧枯拉朽。阿盈,从他借秦州私矿案颁布六条我就看出来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我阿父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然后喘了几口气,又阴恻恻地笑起来:“可是你如今在我手上,我只需要时不时地放一点你的消息给他,就够让他猫抓心了。对他那样的人,斩一只手臂又能如何?惟有用细水长流的痛苦去折磨他——我要利用你长久地折磨他,令他逐渐意志消沉。”
“你真狠啊。”冉盈感叹道,“高肃,你是真的坏。”
高肃嘿嘿笑了两声,算是认领了“真的坏”的标签。
没想到,冉盈继续说:“可是有什么用呢?你以为细水长流的痛苦能怎么折磨他?他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人,他的身后已经有无数的白骨堆砌,甚至包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