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星期天,我来。”“好,这价钱,可能你刚才也听见了,一手交沙一手给钱。”“一言为定。”
朱礼塘接电话:“喂,哪位?”“爸,我晓雯。”“鬼丫头,想爸啦?”“当然,我和妈早准备好迎驾了。”“贫嘴儿,马上去赶车。”“那大鸿哥今下午不上课吗?”“哈哈哈,他当然要上课。鬼丫头,露马脚了吧?爸告诉你,他这次几科测验都不错,你忍心打扰他?”“爸……”
放学后,同桌曹恩贵说:“大鸿,一个人呆学校多无聊,去我家吧。”“谢谢。我正好补补欠账。”“这次你几科测验的成绩,不是让倔老头儿打哈哈了嘛。”“那只是偶然。”
大鸿悄悄带上借来的淘沙工具赶到河边,挽起裤脚衣袖下河淘沙。爱的疯狂,情的火热,让他忘记了河风的冰凉,河水的剌骨。傍晚,曾老板两手插进衣袖抱在胸前,缩着头走来。看见大鸿淘上岸的一大堆河沙,不禁怜悯说:“小伙子。别干了,这天儿实在太冷。”
大鸿的嘴唇,冻成两片乌云。但他拿着曾老板收沙的钱,心里仍然感觉暖暖的。他回到学校寝室,拿暖水瓶倒半碗开水,将中午在伙食团打的冷馒头,分成小块泡上,用被子捂着身子,侧身拿起床头的高考资料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