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抬起手抚摸着她儿的脸颊:“阿生,娘累了,好累好累,真的好累,你能抱抱娘吗?让娘歇一歇,歇一歇……就歇一小会儿。”
这一天的夕阳。
特红。
特别红。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悠悠的睡着了。
他的肩膀很宽,很暖和,肉很多,恍恍惚惚间,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陈余生在那一天,流干了泪,是哭着被人抱走了。
黑暗中。
梦魇下。
陈余生再一次流泪了。
流的泪眼摩挲,流的好累好累。
泪中有血,血,顺着脸颊浸到了皮肤上……
人易老,
事多妨,
梦难长。
一点深情,
三分浅土,
半壁的斜阳。
陈余生沉浸梦魇,感受诛心般的向死而生时,宁十跟叶青鸟出现在一棵树跟一口井的中央。树,巨大无比,通天般高,直插云霄,望都望不到顶。井,倒影清澈,水面如镜,镜中有树。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粘稠浓重的黑。
猜都猜的到,肯定会有选择,选择肯定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