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间山洪下来后的激流了。浑浊的河水卷着浪花,一排又一排的簇拥着冲向下游,在河水中间,隐隐能听到一阵阵的风雷之声,和轰隆隆的河水的低吟混合在一起。
和诜一脸惨白的坐在木筏正中的位置,他从雄州带来的亲信围坐在他周围。木筏被风吹得像随时失去控制一般。亏得是在浮桥东面划水前进,河水的浪一阵阵拍打着浮桥,木筏上划船的人不得不将木筏撑的离开浮桥,以免船桥相撞。可是离开浮桥远了,木筏立刻就上下颠簸在浪花里了,吓得和诜将身子干脆趴伏在木筏上。
在惊吓中,嘴里哆嗦着念叨“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和诜终于被亲信们架着胳膊挪到岸上去了。在亲信们临时搭建的军帐中,和诜又躺了一盏热茶的光景才满血复活。擦擦头上刚才冒出的虚汗,戴好软巾,就从帐中走了出来。他虽是雄州知州,在任多年,可也是第一次踏足辽国地界,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也不在亲信们搬来的胡凳上坐了,站在河边,亲眼看着一队队的宋军从河南岸或走浮桥,或乘木筏,一批批的赶来,眼看着除了昨夜渡河的两千人马,现在又过河千余人了。
种师道也乘木筏从河南岸过来了,种师道是自己从木筏上上岸的,到底是军中熬了一辈子的老将,虽是古稀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