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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完了,吕多黍千恩万谢离去,任弘的手腕也酸痛不已。
登记传符,抄写诏令,将过客的费用薄册归类,为置所内的徒卒写信……这就是任弘的日常工作,看似琐碎寻常的小事,却也是汉帝国行政的缩影。
他和悬泉置内其余36人一样,都是帝国庞大躯体上的一颗小螺丝钉。
恰在此时,传舍里吃完饭的苏延年、陈彭祖正好在置啬夫徐奉德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任弘起身拱手:
“徐啬夫,二位上吏,饭食可还合口?”
“寻常而已。”陈彭祖还是一脸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苏延年却拆穿了他:“陈尉史,说话要凭良心,方才那盘沙葱鸡子,几乎全是你吃了,还赞不绝口,我只抢到一著!“
他指着陈彭祖唇上,大笑道:“瞧,你嘴上还沾着膏油呢!”
陈彭祖顿觉尴尬,顾不得体面,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油花。
鸡子就是鸡蛋,市价3钱一个,可不便宜。沙葱则是敦煌砂地上一种常见的野菜。
眼下一般沙葱的做法,是用盐渍了做凉菜,下干饭而已,但悬泉置却与众不同。
苏延年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