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然入睡。
任弘却睡不着,卧榻上铺了两层麦秆,又加了一层蒲席,仍是有些硬,他翻来覆去,想着白天的事。
今天,置啬夫徐奉德听到任弘将烤馕和汉兵常吃的军粮做对比后,便明白了他的打算。
“你是想将此物,向那傅介子献上?”
但还不等任弘详细解释自己的计划,徐奉德却打了个哈欠,对他道:“不必与我细说,这些话,你留着在那位傅公面前好好表现罢。”
言罢转身离去,招呼悬泉置的众人,将这二十几个烤馕分了吃,还给任弘丢下一句话:
“既然让你全权筹办此事,老朽啊,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放权倒也放得彻底,让任弘有些发怔,还是夏丁卯对他说道:
“徐啬夫就是说话难听,心里却一直念着将悬泉置经营好,对置所里的众人,也一直关切,君子也不例外,毕竟徐啬夫,也是看着君子长大的啊。”
“虽然过去,徐啬夫有意让君子留在悬泉置,可既然君子去意已决,他也希望你能遂愿。”
夏丁卯又感慨道:“十多年前,老朽带着君子来到敦煌,在悬泉置落脚,多亏了徐啬夫收留。本以为这边塞苦寒之地,皆是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