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头离开洗手间的时候,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像是从没有人来过,桌上空摆着几副酒具,桌椅上还残留余温。可是韩自清觉得这一切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太不真切了。
冯远,不见了。林因之,付小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迷迷糊糊地到了市内的时候,他目睹着穿行过巨大丛林,抵达了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要说服自己回市局交代清楚。
但是又无数次地按捺住了这种心情。
韩自清再一次从自己的胸口掏出这支银灰色的手枪。手枪当然是师父留给他的那一把,除此以外他什么也没带,来到宴会附近的时候,他只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
这种紧张感比一刀捅在身体上还要痛苦。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韩自清的眼角余光,衬托着昏沉斜阳的大街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掠过。
韩自清有些发愣,但他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人影转瞬即逝,片刻之间就像一滴水融进海洋里一样,消失在人群之中。
韩自清捂上面罩,几步并做一步,匆匆在前台付了帐,立刻追逐这道人影过去。这道身影穿着一身连帽的罩衫,灰白色的牛仔裤,穿过市局边的一条小道,附近的人便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