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着那梳子背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她拿起剪刀来,做好了准备。一会儿三更的更鼓敲响,她便要在这牛角梳子上刻上一道新痕。那代表自己和林觉又多了一天没能见面。那牛角梳上的密密麻麻的刻痕代表的便是她和林觉分别的天数。自新年之后,已经是第一百八十九天了。有多少青春岁月,能经得起这么长的等待,有多少刻骨铭心的日子,能经得起如此的煎熬。
“哎!”方浣秋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呆坐梳妆台前静默无言。
“哎!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 。无奈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碧纱窗外有人也发出一声叹息,轻声吟诵出一首词来。方浣秋听的清清楚楚,吓了一大跳,赫然站起身来扭头看着窗外惊问道:“谁在那里?”
窗外无声无息。只有夜鸟呢喃,清风摇弋之声。
方浣秋疑惑问道:“是娘么?我这便睡了,娘不用担心。”
窗外一个声音轻轻道:“师妹,是我。师母已经睡了。”
方浣秋眼睛瞪得老大,突然间飞奔过去,一把拉开窗棂,但见窗外一人站在窗前,面带笑容,亲切而温暖。方浣秋的眼泪哗的一下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