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时日,想来宋国公已然抵达江南,虽然尚无邸报送达,但以宋国公在江南的影响力,以萧氏的领袖地位,想来必将联络各家,第一时间即会出兵救援华亭侯,山越叛民亦不过乌合之众,大军所至,定然冰消瓦解,江南之危可以顿解。陛下不必太过忧虑,连日酷暑,维系龙体为重。”
这番话虽然看似在宽解皇帝,但是细细品之,内里未尝没有对宋国公萧瑀的埋怨。
你萧瑀乃是江南领袖,萧氏更是江南士族之首,现如今江南糜烂,岂能全无责任?若非萧瑀屡次担当江南士族代言人的身份,与朝廷争利,岂能养出江南士族如此肥硕的胆子?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淡淡说道:“山越叛乱,不过疥癞之疾。然而其骤起发难,各州官署准备不足,相互之间又互不统属,导致贻误战机,亦非不可饶恕。若是全然将责任归咎于各州兵事,未免有些过于严厉,有失中枢宽厚。至于华亭侯身陷重围,更是不可预料,谁能想得到他会置身牛渚矶?其时山越叛乱,宣、润二州乱成一团,若是贸然援救,难免导致县府空虚,万一被山越趁虚而入,破墙入寇,必然生灵涂炭。因此各州不敢擅动,未曾发兵援救,亦是情理之中。”
岑文本微微一愣,闭上嘴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