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糊涂,顺了顺气儿,平复了一番激动的情绪,忽而哑然失笑……
我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何等凶险之境况未曾遇到,哪一次不可是最终化险为夷,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之地步?何以今日居然这般失态,搞得好似长孙家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子嗣断绝传承终止一般……
压抑住心底的烦躁和那没来由的一丝恐慌,长孙无忌淡然道:“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长孙涣疑惑道:“可若是如此,岂非任由房俊狡诈伎俩离间父亲与陛下,使得吾长孙家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
长孙无忌摇摇头,自己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发现茶水已温,便放下茶杯,耐心说道:“难道为父现在就不与陛下对立了么?正如为父刚刚所言,当为父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陛下视皇族传承为头等大事,对立便已然存在,何须旁人离间?关陇集团唯有保持对皇权的限制和压迫,方能安然存在,而皇亦只有打压关陇集团,才能无倾覆之隐患,永远也无法取得一个平衡点……至于房俊的手段固然高明,却也毋须太多在意。他只是将炼铁之法献于兵部,由兵部新近设立的铸造局建立铁厂,朝廷固然是陛下的,但总归并非是陛下的私产,对立之势并不直接。长孙家背后乃是整个关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