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欧阳尚的眼神深处出现了一阵难以描述的紊乱,那是初见圆镜的心神在“风动”、“幡动”、“心动”间一时无所适从。
“如果中将你一个人被关在一间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屋子里,那么这间屋子里给一切下定义的有几个声音?”宋嘉的眼神里泛出一抹空谷回音般的灵光。
中将的目光随着话音转向宋嘉,那种紊乱就像被这个问题发出的引力摄住,开始向一处归集。
“一个。”那声音就像在薄薄冰面上踏出的脚步,小心,丝毫不敢多用一点力。
“确定吗?”宋嘉在冰河另一头淡淡问道。
中将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虽然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他审慎思虑之后还是踩下了这一步,“确定。”
“那么把这间密闭屋的所有墙壁和屋顶都拆掉,回到这个无所不包的所谓‘世界’里,这时真正给一切下定义的有几个声音?”
欧阳尚刚刚到预感的,顿时以一种他完全不曾料到的面目显现了,细看之下,随着视线所及,无论看向何处,竟全然没有边际,很快,他又发现这面目其实已无法称之为“面目”,因为它即是一切…不,不只是一切,而是从“这边”的“主观”到“对面”的“客观”的…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