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离去。
此时想来,李二眼眶有些红,不由懊恼,当时自己怎能摆皇帝架子,明明知道杜如晦没几天生机了,明明知道这些年他为自己鞠躬尽瘁才变成这样,可到头来,自己却让皇宫内侍扶着他离去?
而此时,杜荷却不看旁人震惊眼色,收敛起笑容。
杜荷极为认真的将头上的獬豸冠摘下,tuì掉绯hong官袍,脱下官靴,随即作揖到底,语气充满质问道:“陛下,今日这第三参,杜荷以人子身份,请陛下言!”
李二张了张口,却发现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处,就是无法吐出来,只好默然不语的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杜荷看了一眼满朝文武,低着头沉声道:“我父杜如晦,年过四十,因积劳成疾,卧榻于家,当日我父拖着病躯为子求官,今日杜荷以父功而入庙堂,长安尽皆以为杜荷是子凭父贵,可谁又知子心难安?”
“我的确年幼,不过十四岁而已,但也知晓为人者,当是不以贵贱论仁,不以高低论义,不以胖瘦论礼,不以俊丑论智,不以贫富论孝,今日杜荷为御史,可御史台容不下杜荷,此也就罢了,我只尽其责便是,但现在,臣请问陛下——”
杜荷目光微微赤红道:“我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