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绳绑着沉重的煤气罐随着车子的摇摆轻微的晃动。
“哐哐哐!”
解开绳子,一只手拖拽着煤气罐,另一只手伸出漆黑色的雨衣,重重的拍着防盗门,沉闷的回声在院子里回荡。
“轻点敲,敲坏了你赔么?”暴躁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然后是门锁“咔嚓”转动,陈通一骂骂咧咧的开门,浑身的酒气被凉气一吹登时打了个激灵,表情却是凶恶的紧:“不是老孙头来送煤气罐了么,你是哪个,毛毛躁躁的,轻点敲门不会啊!”
雨衣,口罩,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掠过陈通一往屋子里扫去,“老孙头病了,我来换煤气罐,厨房在哪边?”
陈通一朝里面指了一下,让开身子。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电视机发出微弱的亮光,一只藏在桌子底下趴着的老黄狗歪着脑袋打量过来,然后突然立起来,瘪平瘦柴的身体弓住,嘴巴龇咧开露出淌着涎水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背对着陈通一,“换煤气”的人口罩呼出一口白气,眯成缝隙的眼睛睁开露出收缩成针尖的瞳仁。
“再叫老子把你宰掉炖了!”陈通一骂了一句,然后不耐烦道:“赶紧的,我着急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