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调皮捣蛋,老冯一向不急不恼。
自天亮以后,沿途道路上的灌木丛渐渐被极寒之地惯长的肉苁蓉所代替,肥沃的黑土地也渐渐被成片裸露在外的岩石所代替。
直往北走,连龟裂的山地、光秃秃的塬坡也很快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沙化的荒原。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天空也越昏暗。季康儿抬头望天,赤日当头却无丝毫暖意,四野开阔,好一派北地风光。
又走了几个时辰后,季康儿的心情一落千丈。
沙土,如娘亲做的炒面一样,随便一迈步,黄沙就灌满裤管,随便马蹄一扬,就起了一路细细的烟尘直呛到嗓子,真可谓老话说的“桑棘无叶土生烟”。
此时,嘴唇干裂焦渴,鼻腔已经被风沙给糊住了,季康儿只得用口来重重地呼吸。
浃背的衣裳、盐渍的裤裆叫他不得不忍受着衣服浆硬之后对皮肉的磨砺……
“老冯,什么时候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啊?”季康儿的语气几乎是在央求。
“老冯,那临行细细缝,我连和我娘辞别都没能够啊,就更别提带上冬衣啦!”
“老冯,你吃过我钓的肥头鱼吗?啧啧……”
季康儿一路上撒娇吐槽的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