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转过街角的那一刻,宫韫回头去看,只可惜,只能看到长长的士卒队伍,和夹道哭送的百姓,看不见他想看的人。
宫韫转回头,面上表情未变,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却随着天际的云而涌动。
百姓一直送到城外十里,一路跪拜,哭送,
“宫将军,我们等你回来!”
“宫将军…您可要回来啊!”
“我们一定十里鸣乐迎宫将军回来!”
夜色渐起,月挂在深深浅浅的山的轮廓上。
小小的,远远的,却极明亮。
天空没有乌云,明月清辉千里照在军阵中。
乌泱泱的人在极高的苍穹之下走着,像是蚂蚁一般,小得看不见,只如风送尘,微小,而众。
姚远握起长缨,拿着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长缨的枪身被擦得发亮,枪头虽有磨损,却依旧锋利。
如当年一般。
在宫锦的手中,走若游龙,英姿飒爽。
纷飞的蓬草间,一身白衣的年轻将军拿着一杆长缨枪,在夜色下舞着。
萤火虫在他周围飞舞,草尖上挂着夜露。
那时的姚远,躲在草丛中,看着那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