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迎夏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夏儿,天凉了,起来了吧。”陈沛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这些日子,他也不好过,虽然朝廷放过了他,可骤逢起落,难免心绪不宁,更何况有了这么一出,这日后朝露门在豫章郡中的名声和地位,都值得他这个门主好好思量一番。
陈迎夏原本想装作充耳不闻,但心中某根心弦的微微触动,让她扭过了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皱纹、白发,虽然极少,但也显眼。
原来父亲也已经开始苍老了啊。
陈迎夏蓦地鼻子一酸,扑进了陈沛霖的怀中。
陈沛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在伤怀那场婚事,拍着她的背道:“乖,没事,好郎君有的是。”
陈迎夏一边哭着,一边轻轻摇头。
从当日巴丘城的冲突起,接连的打击,早已击溃了她的心防。
那些她从小认可的,引以为人生至理的东西,开始在这样的轮番变故中节节溃败,最终消散于无。
如今的她,是茫然而无助的。
可她的父亲,却并不能给她什么劝解和开导。
陈沛霖,依然坚持着山上人的骄傲,坚持着利益至上,坚持着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