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阴山草原的早春还是非常寒冷的。
一只昆虫从哈达的耳边飞过去,呼啸着像一颗流星。他仔细观看,看见还有第二只、第三只。它们飞过草地,在沼地那边消失了踪影。羊肠小径一直通到沼地。
沼地可以从上面升起的雾气辨认出来,有的地方雾浓些,有的地方雾淡些,因此杂木灌木林看起来仿佛是在云雾中摇曳的岛屿。在沼地边上的火堆旁,躺着夜里放牧马群的突厥牧民们,身上盖着衣服,黎明时全都睡着了。离他们不远,有三匹脚拴在一起的马在走来走去。有一匹把脚链弄得噹啷作响。
猎犬乌恩在它主人旁边走着,恳求让它跑到前面去,四下张望着。哈达走过睡着的牧民们身边,到了头一处沼地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弓箭,放了猎狗。有一匹饲养得肥壮光滑的三岁口的栗色马,一看见猎狗就惊了,撅着尾巴喷着鼻子。其余的马也惊了,拴在一起的脚蹚过塘水,蹄子从浓泥浆里拔出来,哗啦哗啦地响着,挣扎着跳出泥塘。猎犬乌恩站住不动了,带着讥笑的神情盯着马群,询问似地望望哈达。哈达拍拍乌恩,吹了一声口哨,作为它现在可以开始行动的信号。
猎犬乌恩又快活又焦虑地跑过它脚下动荡不定的泥泞地。
猎犬乌恩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