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对他的柔情蜜意,全然不信,却不深究,接口又问:“阿龙,你不写休书,难道是还想骗人骗己,修一把新婚桃木梳?”
泰格闻言一顿,又是一颤。他本是左手抱着她,方欲举起的右手,本想撩开她的盖头。事到如今,却瞬间停滞,惊在半空。
只一刹那,阳光布满俊颜,笑容再次回转:“香悦放心,正在做着,明日便好。”
青荷歪一歪头,淡然一笑,也不计较:“阿龙不必骗我,你不想做了,我也不想要了。”
话甫一出口,更觉冰寒袭体,不禁浑身战栗。
便是没有盖头,世界于她,也是一团黑暗,一片茫然。好在她擅长遐想:如意回云窗、花鸟拔步床、描金镶银椅、春水梨月帐,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皆染一片红色。
去岁新婚,也是这般模样。
泰格知她心中所想,含笑帮她脱下繁冗的嫁衣,盖上轻柔和暖的锦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青荷只觉无限温暖,心下稍安。
他一如既往,温温柔柔,轻怜密爱,体贴入微。
她昏昏沉沉,意识渐去,又是昏睡,又是沉迷。
梦中却无限冰寒,如同置身千年冰山,万古雪川。分不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