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每每回想,止不住的心神摇动。
凭什么让他们安心?
自己这一人一剑?
还是郁州州府?朝廷大军?镇抚司?白莲教?千佛寺武僧团?
这长久的沉默让周遭人的目光渐渐暗淡,到最后,李长安只有说一句:
“各位,还是暂且去外地躲避一阵吧。”
说是躲避一阵,实际如何,听者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愈加沉默黯然。
道士只有劝慰。
“晓得大伙儿故土难离……”
可是,秀才却是苦涩摇头。
“哪里是故土难离。”
他解释道:
“道长不晓得,这爷山左近的农人,十之八九是和尚的佃户,这佃户的十之八九,却是逃难的流民。就说我这不中用的老朽,本是中原人氏,说来惭愧,祖上也曾出过几位两千石,算是耕读传家。可这乱世里,经书也挡不住刀兵。家乡起了乱子,也只好举族搬迁。”
“本意去苏杭投靠亲友,可这路上,刀兵、盗匪、妖魔、野兽,轮番来了几遭,到了这郁州地界,已是家人离散,钱财散尽,再也走不动了。花了好些年的工夫,这才勉强安顿下来,尽管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