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后,夏以沫就再没见过母亲。
今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忐忑,甚至在来的路上问了陆念琛好几遍,要不要说些安慰的话?
可是应该怎样安慰,又好似令人无从着手。
别人都是赶着重聚,她们竟然要在岁末分别?
她连她要去哪里都不知……
以往她总觉得母亲软弱得过分,事实先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若能有些拒绝,有些强势,是否在夏家毫无存在感的处境就能改变一些?
却没想到,是她要求太低,而她的母亲又太令她吃惊。
一旦没有后顾之忧,宋欣萍忽然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勇敢,干干脆脆的结束了枯燥麻木的婚姻,再马不停蹄的去寻找她新的人生。
这让夏以沫感到无措。
原来她才是让所有人担心的根源。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见到今天的宋欣萍,那些酝酿了许久的词句都被强压下。
她的母亲保持着一向的恬淡,从容而大方站在眼前,鹅黄的呢子大衣将她清淡的气质凸显无疑。
漂亮的发盘束在脑后,挽成一个端庄典雅的发髻,虽然有了些许花白,却不影响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