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她,出门,绝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风格。
可,随后的几年,他每每想到这一刻的决然,心就会隐隐的痛,哪怕是跟她多说上那么一句:‘我和林钧婷,从没开始过。’也好啊!
新婚夜,依着民俗,是要闹洞房的。
他们的新婚夜,没人来闹,只她一个人,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蜷曲在沙发上,看天空抖开黑幕……她连新郎都没有。
迷迷瞪瞪的,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等她发现,雨势已经狂虐。
不知从哪里射出的光柱,一晃而过,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格外招眼,她没有忽略,起身来到窗前。
无根的雨,被灯光一照,多像一排排惊叹号。
窗上的风铃还在,她从送过来的小行李箱里翻出一个贝壳相框,里面嵌着她十岁那年夏天的照片,端端正正摆在风铃下,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沈夜的空间里,安置属于她的东西。
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等他回来,一定看得到。
夜色渐渐淡了,她的腿也站到麻木,神游的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她的手机遗落在沈夜这里,始终关着呢,响个不停的是家里的座机,会是沈夜打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