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踏得很轻,端身来到暗色纱帘前。眼前,摆着四盏青鹤百合宫灯,瘤金嵌玉,无比华贵,上摆婴孩臂膀粗细的无烟宫烛,隐约间,带着些微微香气。
借着微醺的烛光,他在看她。
小小的身躯缩在牙床的角落,莹莹雪肌上渗出微微细汗,是她,又在做噩梦了……
项冬儿睡眠极浅,饶是来者提着内力,不发出落地声,还是让她感到不适。眼皮一动,她翻过身子,不适地哼了一声,继而准备要睁眼。
男子看到她快醒了,身子一移,迅速出掌,将宫殿内所有的光源悉数灭掉。
“你是谁?”项冬儿声音低哑,却带着警觉。
大殿内那么黑,项冬儿病得双眼几瞎去,压根就无法辨别来者,凭空乱摸,险些从床榻上滚了下去。她又是焦急,又是害怕,双手扑打上锦被,弓着身子大声问:“是皇兄吗?是皇兄要来带冬儿走吗?”
男子站在离她三寸之遥的地方,看着她艰难发音,字字泣血。心下一怜,近到她的身边,本打算抱住她,却又有一丝担心,微微退开了身,滑稽地站在那。
“皇兄?皇兄……”她低低唤着,再没了气力,瘫在那,看着期望幻灭,他不答她,也不可能是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