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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一间宽敞的书塾之内,几个同龄孩子或偏头或点头,或咬噬笔杆或倒持书本,穿行书桌之间的教书先生手持戒尺,一个个当头敲打过去。
只有前排居中的一个孩童从来不曾受打,这小娃长得唇红齿白,容貌可人,正是小侯爷封星羽。
不过这名教书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师,能对封星羽另眼相看,非是他身上的侯子身份,而是封星羽委实乖巧聪明。
此时的封星羽正始识字,还并不如何惊才艳艳,只是诞辰之日经历异变之后,轻浮心性收敛许多。
小星羽似模似样地在金眼紫胎砚台中调水研墨,那块抓在手中硬如玉滑如脂光如漆的紫琼霜松烟墨于水中缓慢化出墨汁,出墨而不污手。
调罢墨汁,以细杆紫毫笔蘸墨,抄袭先生布置的启蒙诗篇。
侯府教书先生楼浅河年岁五十又六,年少时有功名在身,后来因出身原因遭官场同僚打压,愤而辞官,专心治学修身,在燕隆三州内名誉清亮无不称赞。
楼浅河一生不爱金银财帛,也不贪美酒妙人,年近花甲,唯独钟情风雅之物。
从清流客卿转为教书匠人之后,侯爷夫人挑选送来书塾的数套文宝,每件皆是楼浅河心头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