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烈蜷坐在牢房一角,头低埋入胸。手脚软垂,但不见血迹,也不闻他呻吟,想是慕容澜已命人对他伤口做了处置。
任飞光在铁栏外看他一阵,一时未曾说话。
陈子烈似也察觉有人凝视,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也只如不见,神情漠然地低下头去。
任飞光叹口气,低声道:“陈兄!”
陈子烈闻言轻轻一震。
任飞光坐到地上,与他平视,缓缓说道:“自义军初兴你便已身当重任。十多年来大伙儿同生共死,力御强敌,好不容易创下一片大好基业。兄弟间情义之深,便是骨肉手足也有所不如。我只是不能明白,你如何下得了决心,将我们三万弟兄全都出卖给胡人?”
陈子烈仍不说话,脸面却似微微颤抖。
任飞光停了一停,声音静定地说下去:“当日胡军人马忽然攻山,山上一片混乱。我与大哥二哥被困于一处,放出火箭聚集左翼人马。你的堂口离得最近,却迟迟不见你出现。大哥说想来你也被困,定要杀过去与你会合,这样苦战一阵,杀到你堂口左近,却见火光熊熊,你手下兵士无人约束地乱闯……我们只道你已遇难。大哥长叹一声,淌下泪来,二哥却仰天怒吼,杀一个人便喊这是为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