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头来:
“你还记得我去池州勘察敌情,被胡人俘虏,事后又逃了出来?”
任飞光点点头,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但见陈子烈神情木然,显是种万念皆灰的绝望,仿佛此刻再说这些也只是一尽义务,并不指望以此脱责:
“我为胡人所虏,受了几天酷刑折磨。初时也只想咬牙捱过,大不了一死而已。不料过了几日,再次提审,就见我全家老幼都被捉了来。原来我手下竟已有人先自招了,供出了我的身份,还有我家乡所在。我再怎样硬挺,也见不得他们当我的面拨光我老母衣服……就这么着,便降了……他们却还不肯放我家人,要我回山去做内应……”
“山寨破后,他们没有抄到那十万军饷,又着落在我头上,要我在今年六月前追回。我前思后想,知道你素有计谋,山寨破前又似已有警觉,军饷不见,必是你早设法藏过了。但要找到你决非易事。胡人本要发文通缉,但我想江北人心仍然向汉,未必会出首检举一个胡人通缉的英雄,对一个义军叛贼却必会愤恨留意。于是便要他们不发明文通缉,反而四处散布说那勾结胡人的叛徒是你。果如我料,民间不时便有你的消息传来,麓桐山逃出来的残余人马也闻风而动,四下寻你。但你为人机警,几次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