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军舰本身在爆炸。
当儒瓦约兹企图砍断把他跟敌人拴在一起的致命连系时,他是拚命在搏斗,但是现在再也没有成功的希望了:烈火已经烧到了法国船上,而每当一艘敌人的船只爆炸时,都有一阵焰火般的火雨洒落他的甲板上。
但是这场大火,这场火攻,这场无情的猛火,这儿刚灭下去,那儿又往上窜,越烧越旺,直到把它的卤获物的水里的部分吞光为止。
安特卫普人的船只相继炸毁,船障已不攻自破;但是,法国军舰非但不能继续前进,反而在一片火海中茫然失措,后面还拖着烧毁了的火攻船只的残片,正是这些船只以它们的火焰拥抱过法国人的军舰。
儒瓦约兹知道再也不可能进行搏斗了,他下令把所有的舢板放到水里,划向左岸登陆。
命令通过扬声筒传达到其他军舰,没有听见的人出于本能也有同样的念头。
整个舰队,连最后一名水兵都上了舢板,儒瓦约兹才离开他的双桅战船的甲板。
他的冷静好像使每个人都恢复了冷静:他的每个水兵都手握着斧头或者接舷战刀。
在他抵达河岸以前,旗舰炸毁了,爆炸的火光在一边照亮了城市的轮廓,在另一边照亮了浩淼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