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埃小心翼翼地把提篮放回到地上,因为他觉得,对乳母执拗不从的愤怒已经使他胸中升腾起激昂的情绪。在接下去的争论中,他免不了要动用两只臂膀来作出更自由的姿势,他不想因此而使婴儿受到伤害。当然他首先把两手拢在背后,冲乳母挺出他的尖肚皮,厉声地问道。
“称是不是坚持认为,一个普通的小孩,而且他毕竟是个上帝的孩子——我得提醒你注意,他已经受过洗礼——必须有气味?”
“是的,”乳母说。
“此外你还坚持认为,假如小孩没有你所认为应该有的那种气味,那么他就是魔鬼的孩子?你啊,你这个圣德尼大街的乳母让娜·比西埃!”
他把放在背后的左手伸出来,把食指弯曲得像个问号,威胁地举到她的面前。乳母在思索着。她觉得谈话一下子转变为神学上的质问,很不对劲,她在这种质问中必定会输给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乳母支吾地回答,“至于这事情和魔鬼有无关系,泰里埃长老,您自己来判断吧,这事情不属于我管。只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怕这婴儿,因为他没有小孩应该有的气味。”
“啊哈!”泰里埃满意地说,又让手臂像钟摆一样摆回原来的位置,“那么我们就不谈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