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奇莫名其妙地瞧了瞧她。
“我请求您这样做,您会使我感到很大的荣幸。您听我说,马夫里基·尼古拉耶维奇,”她突然坚决地、固执地、热烈地、迅速地说了起来,“您一定得跪下,我一定要看到您跪在那儿。倘若您不跪,那您也就别走到我跟前来。我非要您下跪,非要您下跪!……”
我不知道她说这一番话是什么用意;但她坚决地、毫不妥协地要求如此,仿佛发怒似的。往后我们将会看到,马夫里基·尼古拉耶维奇把她近来发作得特别频繁的这种任性归因于对他盲目爆发出来的憎恨,但这种憎恨却并无恶意,恰好相反,她是敬重他、爱他并尊敬他的,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这种憎恨是她有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的一种特别的、无意识的憎恨。
他默默地把茶杯递给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老太婆,推开木栅上的一个小门,未经邀请便走进了谢苗·雅科夫列维奇自己占有的那半个房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房间中央跪了下来。我觉得,在他那脆弱而坦率的心灵里,对于莉莎当众粗暴地愚弄他的这种乖常行径大为震惊。说不定他认为,当她看到由于她的固执而使他蒙受了这种羞辱的时候,她会感到羞愧的。当然,除了他以外,谁也不会下决心采取这种既天真而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