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是完全的意外,对于至今只爱“作孽”的他,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阿辽沙离开后,他自己承认他明白了一点至今不愿明白的东西。
我在这篇开头时已经提过,格里戈里恨阿杰莱达·伊凡诺芙娜,费多尔·
巴夫洛维奇的第一位夫人,长子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的母亲,相反地却保护第二
位夫人,疯癫病人索菲亚·伊凡诺芙娜,他反对自己的主人,反对一切偶然说她一
句坏话或轻浮的话的人。他对于这不幸的女人的同情竟变成了一种神圣的东西,因
此,二十年来,无论什么人对她说一句甚至只是不好的暗示,他也受不了,立刻要
对施加侮辱的人进行驳斥。格里戈里外表上是冷静、威严的人,不爱多嘴,要说就
说有分量的、不轻浮的话。同样,猛一看去也摸不准他究竟爱不爱自己那个温顺驯
服的妻子,但是他实在是爱她的,而她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个玛尔法·伊格纳奇
耶芙娜不但不是个蠢女人,也许比她的丈夫还要聪明,至少在日常生活方面比他有
主意,但是从结婚那一天起,她就毫无怨言而且十分柔顺地服从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