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他提出的问题,她的整个模样都在告诉你,只要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叫人捉摸不定的局面了。
但他依然沉默。吻过她的手,他再次把整个房间扫了一眼,仍同先前一样不慌不忙地径直朝玛丽娅·季莫费耶夫娜走去。在某些时刻,人们的面貌是很难描述的。譬如说,我记得玛丽娅·季莫费耶夫娜吓得都发呆了,她起身迎接他,双手合十,仿佛在哀求他;与此同时,我还记得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狂喜的神色,这种疯狂般的喜悦几乎使她的脸部变形了,——这是一种人们难以忍受的狂喜。也许是两种感情兼而有之,既有恐惧,也有狂喜;然而我记得,我赶快向她走去(我几乎就站在旁边),我觉得她马上就会昏厥过去。
“您不该待在这儿,”尼古拉·弗谢沃洛多维奇用温柔悦耳的声音对她说,他的眼里也闪耀着非常温柔的光芒。他毕恭毕敬地站在她面前,他的一举一动也流露出最真诚的敬意。可怜的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忙对他低声嘟哝道:
“我可以……马上……跪在您面前吗?”
“不成,这绝对不成,”他向她粲然一笑,于是她也突然愉快地笑了。他依然用那种悦耳的声音温存地哄她,仿佛在哄一个小孩,他又傲慢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