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目送那船渐渐驶入湖心,抬手拎起茶壶,壶却空了。他回头招呼楼角打盹儿的小二,喊了两声,方才叫醒。小二续了水,呵欠着退开,任飞光这时转头再看,湖面却已剧变横生。只见湖上无数水鸟一同惊起,唳鸣声中,方才散落湖面的十几只船忽然加速,箭矢一般向那游船包抄,船舷两侧不知何时已多出两列划手,原来俱是快艇伪装而成的游船。一路掀波遏浪,竟不是普通的快法,去势凶猛已极。
那游船似有发觉,船头一转向北急逸,似是要向泊在湖心的官船靠近求援。官船上乐声已停,人影绰绰奔走,颇见张慌。起锚欲行,却船身拙重,一时不得走脱。众人簇拥了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上舷观望,似是呼喝阻止。追来的十几只船却了无停意。
游船逃至距官船半箭之地,终于被追兵团团围住,停桨不前。官船也掉过头去,仓皇向岸边急驶,极欲就此置身事外。十几艘快艇见状俱都停下,划手弃桨搭弓,静静围峙着当中孤零零的游船。游船舷板上一人不见,并那操船的绛衫人都已躲入舱中。船身因无人操控,随水逐流地缓缓转动。其时十几顷湖面波光镜平,飞鸟无踪,一时连风都定了。唯有官船急驶的哗啦水声始终不辍,愈发使人觉得郁寂难当。
任飞光望着那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