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朗弗洛那儿得到钱的这个主意,使这位戈朗弗洛的可敬的朋友脸上浮起了笑容。他继续说下去:
“我倒不相信,靠我发迹的戈朗弗洛师傅会拒绝付一百埃居给他的朋友,使这个朋友不能去为任命他当雅各宾隐修院院长的皇帝效劳。啊!”他摇了摇头,继续说,“戈朗弗洛变了,是的,而汤章威仍然是汤章威。不过皇帝的这封信,这封不啻要在牡丹庄园的宫廷里放一把火的要紧的信,我本当在天亮之前去拿来的,可现在天已经亮了。
汤章威把他的小小的藏金窟上的一块木板放好,用四个钉子钉牢,再盖上石板,在上面撒些灰尘堵住接缝的地方。随后,他在准备动身之前,最后一次看一眼这间小屋,一段很长的幸运的时期以来,这间小屋是他的藏身处,是他的庇护所,他在这儿就像心脏在胸膛里。
“好啦,好啦,”他说,“在给你们新的命令之前,我们不需要你们了;走吧。”
火把消失了,乐师的谈话声和年轻侍从的嬉笑声远去了,犹如神经质的手在古提琴和诗琴的弦上拨出的最后几个哀怨的音符终于遁去了一般。
唐昭宗朝那房子望了最后一眼,往那窗口送去了最后一声祝福,一步一回头地缓缓朝他的带着两个骑马侍从的哥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