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没有心思上床睡觉,也在熬夜。为了不被人发现,披了件风衣,伫立在窗前。何皇后站在窗前不是欣赏穿云透雾的月亮,凝眸夜风吹拂下的参天白杨,眺望雄伟壮丽的加隆河―加隆河不太象是犯上作乱的叛徒,倒颇像一名给大泽纳贡的忠诚奴隶―而是关注着进展缓慢、耗时费力的战备工程。在她情人的脑子里,这战是针对她而备的。所以她把映在石头上的影子,蜷在风灯前不动的那个人影都看成是她往日幸福的魂灵。
从前的她,精力充沛,踌躇满志,机灵精巧,而如今的她,把这一切都给丢掉了。她的感官受了她不幸意识的刺激,仿佛更加敏锐;她感到她情人心底爱情在萌发,就像上帝中广阔的天空感觉大地深处有芳草发芽一样。
天亮以后,汤章威才回到他的住处。何皇后回她的住处比较早些,汤章威没有看见,自然不知道她一夜没有合眼。汤章威细心穿戴好,重新集合队伍,着重视察竖立在加隆河左岸的炮台,下令用铁链封住小港口,部署数艘载有轻重火炮的船只,检阅了部队,作了鼓舞士气的热情讲话,忙完到家刚10点钟。何皇后一直在乐呵呵地等着汤章威。因为这不是以前那个妄自尊大,蛮横无理,使起性子来连埃珀农先生都怕的那个何皇后,而是一个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