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他一走便计算日程,心生愁虑,所约归期越近越是提心吊胆,魂梦难安。再要过日不归,那全家盼望忧疑,心情的悲苦,实是凄惨已极,忍着饥寒,眼都盼穿,有的竟一去无音,不再生还。
有的忽然满载而归,一算所得,虽经中间经手的人种种剥削挑剔,只有得赚十之一二,至少也有几年衣食无忧,当时全家充满了喜气,连生在土墙脚下的那些草花,仿佛都有了笑意。那全家欢乐情景,简直无可形容。人心虽然贪得,到家之后,惊魂乍定,虽觉所经奇险,好几次几乎送掉性命,但一想到山中到处都是珍贵之物,所得还不甚多,心实放它不下,于是隔不多日,再作长征。有了本钱,当然添了准备,除药品外,并还带上好些山人心喜之物,就便交易。另外再寻上一两个知己的人作伴同往。只管所得越来越多,到底死生呼吸,跋涉劳苦,有了钱自然惜命,只要平素勤俭,不因饱暖而思,或与山女成婚不能回来,不消数年便可成就家业。自身也因去一次害怕一次,胆子越来越小,就此知足,不敢再作尝试。而这一条致富之道,一则丢了可惜;二则和那些野人情感颇厚,也不好意思断了来往,自己虽不再去,却将所经秘径和一些经验知识转告亲近的人,有的并还收有徒弟。为了事太艰险,自己业已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