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腥臭味,顺着和尚的肩头散落下来,我便仰头扫去。
那画师的脸被黑一块灰一块的污渍布满,看得并不真切,不过眉目的轮廓倒是俊秀的,腮帮子僵得微微鼓起,典型得受到过度惊吓而丢了意识,只怕一时半会还难以清醒了。
和尚手托拖木钵,默念了几个晦涩难懂的字音,便有一缕佛光从木钵里绽放出来,唰地一下冲向那地窖的石门,紧跟着便是嘭的一声震响,石门像是被重锤狠狠凿开,石块四分五裂得掉落在地上。
外面,依旧是黑夜。
“施主,紧跟在贫僧身后,我们先离开村子。”本无搀扶着画师向外走去。
我听得后面的,像是老妪跟上来,却又被什么杂物绊得踉跄的声音,便借着流淌进来的点点微光向地窖里看去。
地上,竟然到处都是碎裂成渣的森森白骨!还有一团一团腐烂的血肉,如同破旧的棉絮浸泡了黑水,散落在颅骨和残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