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圆润结实,就这么不知所终,顺流而去。
长孙无极抚摸着她如缎的黑发,手指在那般润滑如流水的发间泻下,像是三年多岁月刹那而过,她在红尘彼岸,而他涉水而来,为这一场惊心而绵邈的邂逅,不惜迎向此后阴霾层层的未期。
他幼时曾在桃花岛住过,知道海边潮汐有信,每日子午两时各涨一次,这时红日当空,想来又是涨潮之时。潮声愈来愈响,轰轰发发,便如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地面一般,但见一条白线向着海岸急冲而来,这一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是厉害。
我每天都要独自来到海边。海是静的,像一面天然的明镜,蓝天白云,映照得那么清晰。海是活的,层层白浪迎风而起,伴随着跳跃的阳光,在追逐,在嬉闹。海在笑着,波浪是她笑时的皱纹,海浪形成的漩涡是她笑时的酒窝,浪花儿拍打礁石的声音是她欢乐的笑声。海有时也发愁,海浪卷着黄沙滚滚而来,汹涌澎湃,气势磅礴。
“哗——”山下江水一次次冲刷岩石,拍出巨大声势。数不清的人从上空落下坠入江中,再不曾活命。江河滚荡声如震,似远似近,在所有人的耳膜边一次次卷土重来。黑夜中,围绕小玉楼山的江水,似染上了一层鲜血红色。冽冽渗人!
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