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朱红宫墙隐匿于浓深夜色之中,殷青筠微昂着头,看着头顶撒下来的月色清辉,落在琉璃瓦和青石板路上映出层层淡色银光,这禁庭之中,果然最是风月无边。
糊涂的人想进来,清醒的人想出去,只有一些迷惘的人,不知进退。
殷青筠站在更深露重的夜里,回头看了眼陆陆续续从殿里走出来的重臣。
前头三人只朝殷青筠微微颔首,并未做停留便急匆匆地出宫了。
张余海拢着宽袖从门槛里踏出来,然后殿内的内监将槅扇门关上,周遭顿时光亮骤减,他望着面前小姑娘娇小挺直的背影,突然感慨了一句:“满京城的人,谁都没有猜到陛下会将你疼进了骨子里。”
可不就是疼进了骨子里么。
若是寻常的金银赏赐,倒也无所谓,只是这无字圣旨也居然能轻而易举地给了,简直儿戏。
张余海跟在皇帝身边十几二十年,惯是揣度心思,愣是想不明白皇帝这步棋是什么意思。
殷青筠前些日子跟义勇侯家的姑娘吵架打架,全然是为了萧祉,皇帝就不怕殷青筠一个反手将皇位送给萧祉去?
哪处都是不妥的,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殷青筠对着张余